第392章 剑拔弩张
小会议室里，方如海仍旧坐在主位，只是脸色阴沉的可怕。
老张站在他身后的左手边，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。他的右手，轻轻的落在方如海的肩头。
除了他们两个人，还有之前和颜明一起保护方如海的保镖。只不过，此刻他已经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。也不知道中了多少枪，看上去触目惊心。
再有，就是十名持枪的黑西服。和外面的略有不同，每个人都穿着防弹衣，且是外置。
石头一行五人进来，方如海的目光就瞬间落在方芸的身上，眼中充满了悲戚与绝望。像他这样的人物，露出如此表情，情况之严重可想而知。
方芸想要说话，可是却又马上捂住嘴巴，眼里扑簌扑簌的掉落下来。
颜明和沈悦各站在方芸的左右，双眼都默默的盯着老张，一下不眨。
石头和露儿则是在他们三人身后，距离会议室的门口仅仅一步之遥。
露儿一手握着一颗铁球炸弹，也不知道是沈悦有所吩咐，还是她自己想这么做的。
石头飞快的扫视了一下会议室里的情况，心里头不由得一颤。范丽君和胡丽丽居然不在，他离开这里的时候，她们可是留在方如海身边的。难道，她们遇害了？
一想到范丽君有可能被老张杀害，石头的心里头骤然升起一股恨意来。若真是如此，他一定要将老张碎尸万段。
“大小姐，我等你很久了。”见石头几人进来，老张便沉声说道，对方芸丝毫没有以前的尊敬之意。
方芸擦了一把眼泪，哽咽的说道：“张启山，你这是要干什么？我爸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吗？”
方芸话音刚落，坐在主位的方如海嘴唇蠕动了一下，便要说话。可是老张的按在他肩头的手掌微微一用力，说道：“大小姐，对不起，各为其主，眼下发生的这一切，也非我愿。如果要怪，就怪你几次三番都不死。时间紧迫，我也只能采取下策了。”
方芸一面流泪一面摇头说：“我不明白……”
何止她不明白，就连石头几人也是一脸的愕然。实在想不通，老张为何一定要方芸死？而且，他曾经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下手，却为何偏偏要等到今天呢？
“大小姐，有些事情，你不需要明白。我也懒得和你废话，今天想要方先生活，你就必须死。念在你我主仆一场，你可以选择怎么死。”老张森然的说道。
“张启山……”方如海顿时怒声喝道，可惜刚刚开口，老张忽然发力一捏他的肩头，顿时传来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的声音。方如海脸色大变，额头上青筋暴起。双眼圆睁，仿佛要鼓出来一般。可是他却紧要牙关，没叫出一声来。
“爸……”方芸大惊失色，便要扑过去，却被沈悦一把抓住胳膊。
石头暗暗心惊，老张居然一瞬间就能捏碎方如海肩骨。要不知道，人的骨骼十分坚固，有时候即便受到重物的袭击，也未必能一下碎掉。由此可见，老张的手劲何其之大。
“老张，做人留一线，日后好相见。不管怎么说，你跟在方如海身边二十几年，人家对你也不薄，何必把事情做绝呢？”沈悦拉住方芸之后，冷冷的说道。
老张嘿嘿一笑，摇头说：“你一个外人，哪里知道方家的事情？我不想乱杀无辜，你要是知趣，就马上带着你那个傻孩子离开这里。我可以保证，日后绝不找你麻烦。”
沈悦呸了一声，不屑的说道：“谢谢你的美意，可惜我不怎么知趣。而且，方如海对我过救命之恩，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。”稍微停顿，脸上徒然升起一股怒气来：“还有，露儿不是傻子！”
老张砸吧一下嘴，嗤笑一声说道：“不知好歹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沈悦环视了周围的枪手一眼，讥讽的说道：“那就放马过来。”
老张却没有理会她的挑衅，而是冷笑道：“别急，等我搞定方家父女，自然会好好招待你。”
说着，再次捏住方如海受伤的肩头，冲着方芸狰狞的说道：“大小姐，走到窗户边，打开窗户，跳下去，方先生就可以活。嘿嘿，你不想看着你爸就这样生生的疼死吧？”
方芸哭着点头说：“好好好，我答应你，快点放开手。”说完，转头对沈悦说道：“沈阿姨，松开手吧，只要我死了，大家就可以活。”
沈悦皱着眉头，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。
“芸儿……不要相信他的鬼话，就算你跳下去，张启山也会把我们全都杀了的！你带着他们从这里走出去，相信我，张启山不敢开枪……”关键时刻，方如海忍着肩头的巨痛，沉声的说道。虽然受制，可是他的话仍旧掷地有声。
“爸……”方芸伤心欲绝，哭着摇头。
“芸儿，听爸的话，不要做无畏的牺牲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，以后爸不在了，你要支撑起爸爸打下的这份基业……”方如海的脸上，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，没说一句话，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着。老张的手，已经深深的陷入到他肩窝里，仿佛随时随地，都能把他肩部的骨头给挖出来。
老张闻言，森然说道：“方先生，你太天真了。解决问题，可以有很多种办法。不要逼我，否则我送你们父女一起上路。”
方如海哼了一声，说道：“你的主子会答应吗？没有得到我的一切，他能舍得杀把我们都杀了吗？”
老张的脸颊抽搐了一下，似乎被方如海说中了心事。一时间，居然举棋不定。
听着他们三人交锋，石头的眉头却微微的蹙起。因为他发现了一处矛盾的地方，就是老张口口声声要方芸死，可是却始终不肯自己动手，只是在逼迫方芸自行了断，这就令人十分的不解，难道其中另有隐情？而方如海，似乎知道其中的关键，才不顾自己的生死安危，催促方芸赶紧离开。事情，变得难以琢磨起来。
颜明和与沈悦似乎也察觉到了情况有些不正常，两人都眉头紧锁，飞快的思考着。
一时之间，敌我双方，竟然陷入到沉默当中。剩下的，只有方芸抽泣哽咽之声。
过了足足有七八分钟，老张似乎打定了主意，深吸一口气说道：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只能做出牺牲了。”
说完，朝会议室里的十名枪手一挥手说道：“把他们杀了！”
他话音一落，那十名枪手就立刻扬起枪口，对准了石头等人。
方如海脸色不由得大变，似乎没有料到老张会如此决然。之前的沉着冷静，霎时间就被打破了。他失声喝道：“张启山，你杀我女儿，我立刻就死在这里，看你回去怎么交代？”
老张狰狞的笑道：“那是我的事情，与你无关！吗的，都愣着干什么？开……”
最后一个‘火’子还没等说出口，石头就忽然大声说道：“等等！”
那些穿着防弹衣的黑西服正要开火，被石头这一声大叫吓了一跳，顿时停了下来。
方芸和沈悦、颜明三人也是一愣，不由自由的转头看向他。尤其是方芸，婆娑的泪眼中写满了疑惑。
方如海同样诧异的看向石头，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要想要干什么。
老张冷冷的瞄了石头一眼，面无表情的说：“张雷，临死之前，你有什么要交代的？念在我看你还算顺眼的份上，给你一分钟的时间。”
石头推开挡在他身前的方芸，走了出来，挠挠头说道：“张总管，我就是个给人打工的，方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与我无关，我也不想参与。要不你放我走吧，我跟你保证，从今以后，对这里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。”
这么紧要的关头，他为了自保，竟然要撇清关系，令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。
颜明第一个呸了一声骂道：“麻痹的，姓张的没一个好东西，我他妈看走眼了。”
沈悦也是冷冷的盯着石头，眼中露出怒火来。
方芸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，实在没有想到，生死关头，心爱之人竟然要弃她而去。
方如海轻轻叹口气，反应并没有方芸三人那么强烈。
老张则是挑挑眼眉，皮笑肉不笑的说：“张雷，你认为我会放你走吗？”
石头歪着头想了想说：“我只有五成的把握，毕竟你连认识了二十几年的主子都想杀，何况我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呢？不过，我想你一定不愿意四处树敌，给自己留下隐患。你不知道我的来历，心里头一定会有所顾忌。另外，正如我所说，我就是个不相干的人，杀不杀我意义不大。所以，我应该有五成的机会。”
老张打量了石头半天，一方面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，一方面对他处于生死关头还仍旧能够如此沉着冷静感到意外。毕竟是被十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，分分钟就可能一命呜呼，还这么头脑清醒，不得不令人佩服。
石头任凭老张打量自己，心里暗暗的捏一把汗。他这个时候站出来示弱，就是想要争取一线生机。不是他自己的，而是方芸等人的。一旦老张对他放松警惕，他便可以凭借自己匪夷所思的速度，趁机将老张制住。擒贼擒王，只要把老张控制住，所有的危机就会迎刃而解。不过，正如他所说，这种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十，老张要是不买账，那等待他们的，就是疯狂倾泻的子弹雨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，老张迟迟不肯表态。只是在反复的看着他，脸上不带任何表情，谁也猜不出他的心里活动。
石头知道，不能这么等待下去，必须要采取主动才行，于是就说道：“张总管，能给我个痛快话不？你这么看来看去的，我浑身都不自在。”
老张嗤笑一声：“张雷，我真的很佩服你，生死攸关，你居然还有心情幽默？”
石头耸耸肩，不置可否。
“好吧，不过我不能立刻放你走。你去窗边站着，等我送她们先上路，再说你的事情。”老张说道。
会议室里，一共有三扇窗户。此刻都是紧闭着的，其中一扇，就在方如海主位的右侧。距离老张，大约有两米远。不过想要走到那里，必须得绕过椭圆形的会议桌。但是那样一来，反而距离老张就远了，也失去了动手的机会。
石头心思一动，立刻迈步朝老张走了过去。
老张眉头一耸，警惕的喝道：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他说话之际，那十个枪口顿时瞄准了他。
石头朝着那扇窗户努努嘴说：“你不是让我站到窗边吗？”
老张愣了愣，随即嘿嘿一笑说：“你可以从后面绕过去……”
石头挠挠头，尴尬的说道：“对不起，我一时紧张……”
说着，便要转身退回去。
老张嗤笑一声，正要说话！忽然发现，石头的身影，竟然凭空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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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张站在他身后的左手边，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。他的右手，轻轻的落在方如海的肩头。
除了他们两个人，还有之前和颜明一起保护方如海的保镖。只不过，此刻他已经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。也不知道中了多少枪，看上去触目惊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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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想到范丽君有可能被老张杀害，石头的心里头骤然升起一股恨意来。若真是如此，他一定要将老张碎尸万段。
“大小姐，我等你很久了。”见石头几人进来，老张便沉声说道，对方芸丝毫没有以前的尊敬之意。
方芸擦了一把眼泪，哽咽的说道：“张启山，你这是要干什么？我爸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吗？”
方芸话音刚落，坐在主位的方如海嘴唇蠕动了一下，便要说话。可是老张的按在他肩头的手掌微微一用力，说道：“大小姐，对不起，各为其主，眼下发生的这一切，也非我愿。如果要怪，就怪你几次三番都不死。时间紧迫，我也只能采取下策了。”
方芸一面流泪一面摇头说：“我不明白……”
何止她不明白，就连石头几人也是一脸的愕然。实在想不通，老张为何一定要方芸死？而且，他曾经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下手，却为何偏偏要等到今天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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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张，做人留一线，日后好相见。不管怎么说，你跟在方如海身边二十几年，人家对你也不薄，何必把事情做绝呢？”沈悦拉住方芸之后，冷冷的说道。
老张嘿嘿一笑，摇头说：“你一个外人，哪里知道方家的事情？我不想乱杀无辜，你要是知趣，就马上带着你那个傻孩子离开这里。我可以保证，日后绝不找你麻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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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如海哼了一声，说道：“你的主子会答应吗？没有得到我的一切，他能舍得杀把我们都杀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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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他们三人交锋，石头的眉头却微微的蹙起。因为他发现了一处矛盾的地方，就是老张口口声声要方芸死，可是却始终不肯自己动手，只是在逼迫方芸自行了断，这就令人十分的不解，难道其中另有隐情？而方如海，似乎知道其中的关键，才不顾自己的生死安危，催促方芸赶紧离开。事情，变得难以琢磨起来。
颜明和与沈悦似乎也察觉到了情况有些不正常，两人都眉头紧锁，飞快的思考着。
一时之间，敌我双方，竟然陷入到沉默当中。剩下的，只有方芸抽泣哽咽之声。
过了足足有七八分钟，老张似乎打定了主意，深吸一口气说道：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只能做出牺牲了。”
说完，朝会议室里的十名枪手一挥手说道：“把他们杀了！”
他话音一落，那十名枪手就立刻扬起枪口，对准了石头等人。
方如海脸色不由得大变，似乎没有料到老张会如此决然。之前的沉着冷静，霎时间就被打破了。他失声喝道：“张启山，你杀我女儿，我立刻就死在这里，看你回去怎么交代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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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芸和沈悦、颜明三人也是一愣，不由自由的转头看向他。尤其是方芸，婆娑的泪眼中写满了疑惑。
方如海同样诧异的看向石头，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要想要干什么。
老张冷冷的瞄了石头一眼，面无表情的说：“张雷，临死之前，你有什么要交代的？念在我看你还算顺眼的份上，给你一分钟的时间。”
石头推开挡在他身前的方芸，走了出来，挠挠头说道：“张总管，我就是个给人打工的，方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与我无关，我也不想参与。要不你放我走吧，我跟你保证，从今以后，对这里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。”
这么紧要的关头，他为了自保，竟然要撇清关系，令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。
颜明第一个呸了一声骂道：“麻痹的，姓张的没一个好东西，我他妈看走眼了。”
沈悦也是冷冷的盯着石头，眼中露出怒火来。
方芸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，实在没有想到，生死关头，心爱之人竟然要弃她而去。
方如海轻轻叹口气，反应并没有方芸三人那么强烈。
老张则是挑挑眼眉，皮笑肉不笑的说：“张雷，你认为我会放你走吗？”
石头歪着头想了想说：“我只有五成的把握，毕竟你连认识了二十几年的主子都想杀，何况我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呢？不过，我想你一定不愿意四处树敌，给自己留下隐患。你不知道我的来历，心里头一定会有所顾忌。另外，正如我所说，我就是个不相干的人，杀不杀我意义不大。所以，我应该有五成的机会。”
老张打量了石头半天，一方面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，一方面对他处于生死关头还仍旧能够如此沉着冷静感到意外。毕竟是被十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，分分钟就可能一命呜呼，还这么头脑清醒，不得不令人佩服。
石头任凭老张打量自己，心里暗暗的捏一把汗。他这个时候站出来示弱，就是想要争取一线生机。不是他自己的，而是方芸等人的。一旦老张对他放松警惕，他便可以凭借自己匪夷所思的速度，趁机将老张制住。擒贼擒王，只要把老张控制住，所有的危机就会迎刃而解。不过，正如他所说，这种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十，老张要是不买账，那等待他们的，就是疯狂倾泻的子弹雨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，老张迟迟不肯表态。只是在反复的看着他，脸上不带任何表情，谁也猜不出他的心里活动。
石头知道，不能这么等待下去，必须要采取主动才行，于是就说道：“张总管，能给我个痛快话不？你这么看来看去的，我浑身都不自在。”
老张嗤笑一声：“张雷，我真的很佩服你，生死攸关，你居然还有心情幽默？”
石头耸耸肩，不置可否。
“好吧，不过我不能立刻放你走。你去窗边站着，等我送她们先上路，再说你的事情。”老张说道。
会议室里，一共有三扇窗户。此刻都是紧闭着的，其中一扇，就在方如海主位的右侧。距离老张，大约有两米远。不过想要走到那里，必须得绕过椭圆形的会议桌。但是那样一来，反而距离老张就远了，也失去了动手的机会。
石头心思一动，立刻迈步朝老张走了过去。
老张眉头一耸，警惕的喝道：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他说话之际，那十个枪口顿时瞄准了他。
石头朝着那扇窗户努努嘴说：“你不是让我站到窗边吗？”
老张愣了愣，随即嘿嘿一笑说：“你可以从后面绕过去……”
石头挠挠头，尴尬的说道：“对不起，我一时紧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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