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 考课_大秦嬴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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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 考课

  今年秋季,栎阳公田里的菽和麻获得了大丰收。

  夏秋气温炎热,无论是沤肥还是沼气池里的细菌发酵都异常快速,生成的沼气的体量也不断增加,为了能延缓沼气发酵,也是为了能为土地追肥,公田里的沼气池每天清晨都要清理沼液和添加新粪、清水。

  清理出的沼液会混合着水车里运输过来的河水浇灌田地,田里有了足够的肥力,种在田地里的草木就会疯长。

  这个草木,除了农作物,还有野草。

  好在,凡是田里生长的每一种植物,都有它们的去处和用处,就只是苦了每天都要除草的开!徒们了。

  收完菽等农作物之后,对比于以往的公田产量,今年的公田,可以算是前所未有的大丰收。

  相较于公田里的大丰收,今年栎阳下面乡里的田地收成不增不减,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。

  秦鱼、都田音夫和都仓啬夫一起将新粮入库之后,秦鱼就下令将现有的沼气池依次停气清理一番。

  清理出来的粪渣会摊开在公田里暴晒,然后深耕在农田里蓄肥,等到明年春耕,这些深耕到田地里的肥料,就会在作物生长的整个过程持续的发挥作用,这就是底肥了。

  自从秦王走后的三个多月,栎阳公田里又新建了六个沼气池,之所以是将沼气池全部都建在公田里,是因为现在沼气池仍旧是个新鲜事物,不仅在在乡里普及度为零,就是在现在一些有产贵族家里,对沼气的认知也几乎为零。

  沼气的使用还是存在风险的,若有瞎捣鼓不听劝的人胡乱操作,泄露气体都是小事,引起爆炸才是大麻烦。

  另一个限制普及的原因,就是乡里百姓间,其实并没有多少粪便,还达不到建造沼气池的条件。

  秦鱼一开始还挺纳闷的,因为在他的认知里,只要是有人的地方,就一定存在粪便集中地,因为人是需要排泄的。但木林却告诉他,一般黔首,三五天能排一次大便,就已经算是勤快的了,吃得少,吃不饱,人就不会排泄。

  秦鱼默然。

  但秦鱼还是给百姓下明告,说明人和牲畜的粪便可以送来公田换取物资,鼓励百姓们在自己家里建立专门的如厕之地,这样不仅可以维持良好的卫生条件,还能以此换取一些钱粮补贴家用。

  这通明告发布了没多久,每个乡里就多了一个粪徒

  的职位。所谓的粪徒,就跟粟徒和车徒一样,都是搞运输的。粟徒车徒运输的是粮食等物资,粪徒,运输的自然是粪了。

  如今,栎阳公田里每天清晨都会收到许多来自四面八方的积粪,为此,秦鱼不得不在公田里专门腾出一个地方处理这些积粪。有了这些积粪,如今储大的公田,根本不缺有机肥使用。

  秦鱼和公田里的农家们商量过了,看能不能将从沼气池里捞出来的粪渣制作成能储存、可长途运输的肥料,等到明年春耕的时候,可以分给下面各乡的田地使用。

  秋收过后,县里有一个常规的活动要举行,就是一年一度的考课工作。

  所谓的考课,其实就是评比大赛。

  比如,咱们把五个乡集体饲养的田牛拉出来溜溜,看看谁家的肥,谁家的壮。把饲养的豕上称称一称,看看谁家的压秤。把饲养的马匹拉出来比较一番,看看有没有生病的,有没有长龋齿的。

  如今秦鱼发动全县养殖家禽,县里就又加了一个家禽的评比,看看谁家的家禽毛色油亮,谁家的家禽长得更肥,下蛋更多。

  等等,总之评比方式多种多样。

  按照以往的惯例,考课垫底的那一个,负责那个部分的长官就要受罚,一般是管一甲(罚一个兵甲)或酱一盾(罚一个盾牌)。

  以田牛为例,若只是评比输了还可,不过是罚一些钱财,但若是有死亡,死亡原因以及死牛还没有上报,那么下到饲养田牛的刑徒,中到管理的小吏,上到县令和县丞,都要受到不同程度的惩罚,罚金是最常见也是最轻的,严重一些的,要答(打鞭子),再严重一些,就要刑(肉刑),然后再发去做苦役。

  让秦鱼庆幸的是,五个乡里的田牛都有不同程度的死亡,但死亡数目,都在田牛总数的三分之一以下,秦鱼这个县令,只要靠六甲六盾罚金就行了,其他负责的音夫小吏们都有不同程度的惩罚。

  众官吏在一起盘点今年的考课情况的时候,看着这个在可接受范围的数字,都不约而同的长长松了一口气。

  数据不算好看,但也绝对不难看,即便送去咸阳,他们栎阳也不会是垫底的。

  啊,我/老夫/某/在下的小金库(小屁屁)保住了。

  对考课有了大体的了解之后,秦鱼打算发动全栎阳的百姓们搞一次评比大赛,没有惩罚只有奖励的那种,一来庆

  祝丰收,二来也是活跃一下氛围,给百姓们的生活增加一些趣味性。

  他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,其他乡音夫们都欲言又止。

  秦鱼:“诸位有什么建议和意见,都可以提出来,毕竟,动员乡里的百姓们参与的,还是你们这些基层官吏。”

  西乡的乡啬夫自认在秦鱼面前有些许薄面,他站出来道:"非是吾等不尊上令,而是商君有云:声服无通于百县,则民行作不顾,休居不听……

  秦鱼听明白了,最近他在学《商君书》,这段话就出自垦草令,意思是不要让县里的百姓们耽于奇装异服和音乐享受之中,这样他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耕种田地了,要是在耕种的时候听到美妙的音乐,看到了流行的美丽衣服,就会分散他们的注意力,所以,要杜绝百姓们接触这些。百姓们不接触这些,他们就会一门心思的都放在耕种上,这样,荒地就可以得到开垦了。

  总结起来一个词:愚民!

  秦鱼笑道:“我自然是不敢违反商君的律令的,咱们既不搞靡靡之音,也不搞声色犬马,咱们只是将考课的范围扩大,深入百姓们的生活中去,好让他们有些羞耻之心,不要落下优秀的人太多,鼓励他们更加勤勉耕种罢了。我想,就是商君在世,他也不会阻止我的吧?

  众乡音夫们面面相觑一番,他们听着秦鱼这话,有道理的很,但同时又觉着有不对劲之处,至于哪里不对劲,他们也说不上来。

  但最终,秦鱼的这个提议,还是通过了。因为秦鱼又加了一句:"对了,我打算将这个提议连通栎阳的爱书一起送往咸阳,能不能做,听听大王怎么说如何?

  众乡音夫们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欣慰的笑容来,若有大王同意,他们自然也要支持啦,没毛病啊。

  随着栎阳爱书送去的,有几十瓶子的玫瑰花露和精油,以及,新榨出来的大豆油。

  自从烧煤炼焦进入平稳发展之后,焦炭多了起来,右工室正在加紧将生铁百炼成钢,钢的进度没有多大进展,但将铁器铸造的更结实更耐用却是已经实现了。

  秦鱼提供了一个利用螺丝一层层加力的研究方向,很快一片片带螺丝纹的铁盘就做了出来。不论是用机械力、畜力、还是人力,只要压力足够,冷榨黄豆油,就变得非常简单了。

  或许是秦鱼送的礼物实在

  是讨秦王欢心,第三日,秦王的诏令就送到了栎阳,诏令上,秦王对秦鱼不吝褒奖,还要栎阳的众官吏们都要以秦鱼马首是瞻,全力辅佐他,将栎阳治理的更加民富兵强。

  行了,第一届栎阳考课大赛办起来吧。

  考课分田禾和牲畜两部分。

  田禾分为菽部、麦部和粟部。

  牲畜则分为牛羊马部、豕部和禽部。其中,牛羊马部之所以归位一类,是因为这三样牲畜,大部分百姓们个人是没有能力养的,因此,这一部,是为各乡的厩院特地单设出来的。当然,若是家里有饲养牛羊马的,觉着比乡里的厩院吏们养的好,也可以拉出来比一比。

  秦鱼在明告的第一句话,就是说明,此次考课,没有惩罚,只有奖励。特设:

  特等奖一名:十斤盐、十袋肥、一匹布、一干金(一千个秦半两)、一块肥皂。

  一等奖一名:五斤盐、十袋肥、一匹布、五百金(五百个秦半两)。

  二等奖两名:三斤盐、五袋肥、一匹布、一百金(一百个秦半两)。

  三等奖五名:一斤盐、一袋肥、半匹布、十金(十个秦半两)

  参与鼓励奖五十名:二两盐、一袋肥。

  单从奖励就可以看出,秦鱼是将肥和盐放在同等的位置上,每一个奖项都必有肥料,就是要在明年加强肥料推广的意思。

  凡是听到此明告的百姓黔首们都奔走相告,秋收后的整个栎阳都沸腾了起来。

  秦鱼先让各乡啬夫和部佐们回乡主持先期的选拔海选活动,等到十日之后,将会在栎阳都邑的西市,进行一个总考,选出以上奖项得主。

  为了能让此次群众考课更有权威性,秦鱼特地进了一次宫,请太后出来做此次考课的总裁判。

  秦鱼到的时候,太后宫中已经做了两个老头了,个个博带高冠,看着很是威严。

  秦鱼认识这两个人,一个是城东的高氏,一个是城南的荆氏,都是楚国人,如今在栎阳,也是响当当的贵族。

  秦鱼率先给这两个老头行礼:“见过高翁,见过荆翁。”

  秦鱼等了一息,没听见有人叫起,他就自己站直了身体,直接无视了这两个老头,对太后笑道:“太后一向可好?”

  太后笑道:“我在言里住着,风吹不着,

  雨淋不着,都好。你最近可好?你大母也好?近来她可是少进宫看朕了。”/br>秦鱼笑道:“大母回乡秋收了,我估摸着,这两天就该回来了。等她回来,我第一个跟她说,让她进宫看望太后的。”

  太后颔首笑道:“那朕可就等着了。”

  等太后说完,高氏接口,很不客气道:"如此无礼小儿,太后怎的还待为上宾呢?"还斜眼看秦鱼,一副高高在上不屑与之同堂坐谈的样子。

  秦鱼笑而不语。

  一时间,大殿里竟是落针可闻。

  太后不说话,似是在出神。

  秦鱼更加不见尴尬,也捏着自己的手指出神。

  一息过去了,十息过去了,半刻钟过去了……高氏和荆氏的额头开始沁出汗珠。

  有宫人给秦鱼端来了玫瑰花茶和米糕,秦鱼开始窸窸窣的吃米糕……

  太后继续出神……

  一刻钟过去了,秦鱼吃完了米糕,喝完了花茶,用言人送上来的锦帕细细的擦拭手指和嘴角,高氏和荆氏则是不断的试着额头的汗珠,神色上也带上了惶恐。

  太后仍旧在出神……

  秦鱼吃完喝完,没有说话的欲望,就研究起眼前案几上的木纹,他用指甲盖掐了掐,一指一个印子,豁,这不会是金丝楠木的吧?啧啧,一整块金丝楠木做成的案几,放在后世,值老钱了……

  高氏和荆氏再也忍不住,嗫嚅着开口:"太后…

  太后好似被惊醒了一般:"啊,方才说到哪里了?人老了,就是容易忘事。

  秦鱼注意力从金丝楠木上抽回,笑道:“方才说到,我想请太后出宫,去为今年栎阳考课做总评比,太后可有兴趣去散散心?”

  太后好奇:"有榨油吗?"前些日子秦鱼给她送来了一大缸的豆油,做出来的菜肴吃着又香又清淡,特别对她有些克化不动食物的肠胃,她特别喜欢。

  秦鱼回道:“考课考的是田禾和牲畜,没有榨油。不过,考评完成后,我可以奉太后去左工室参观一下,我去过一次,榨油还挺有意思的。”

  二大冰

  太后笑道:“行吧,哪大去,你来接肤就行了。”

  >秦鱼高兴道:“定不会让太后失望的。”

  太后领首:“你做事,朕放心,都听你的。”

  既然事情已经说完了,秦鱼就起身告辞。

  太后让侍人好好的将秦鱼送出宫去。

  秦鱼转身就走了,看也没看高氏和荆氏一眼。

  笑话,这两个老头是哪个门面上的人物,敢当着太后的面给他下马威,连太后都礼待与他与大母,秦王更是宠信他直接将他封在栎阳,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在打太后的脸还是在打大王的脸。

  反正,不会是打他的脸就是了。

  秦鱼自认自己的脸面,都是自己挣来的,无需向旁人弯腰乞讨。

  不蒸馒头争口气,气节,在任何时候都很重要,甚至比性命还重要。

  秦鱼拍拍屁股走的潇洒,留在太后宫中的两人却战战兢兢的站起了身,对脸寒似霜的太后谦恭的低下头颅。

  太后气笑了:“感情,朕方才跟你们说的话,你们都当做耳旁风了是吧?”

  高氏荆氏忙惶恐道:“老臣不敢!”

  太后笑道:“你们也能自称老臣,可别给朕丢脸了,你们除了在栎阳养尊处优的享受天伦之乐和欺压小孩子,你们可有做出过什么政绩吗?

  高氏和荆氏更惶恐了:"太后,难道,难道,就任由一个稚子站在吾等头顶肩屎拉尿吗?

  太后扶额,以前她怎么没有觉着这两人这样蠢笨呢?还是说人老了,脑子就变得糊涂想不清道理了?

  太后:“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?”

  高氏和荆氏对视一眼,荆氏道:"吾等听闻,前些日子,这个稚子……"在太后严厉的视线下,荆氏艰难改口道:“……公子.鱼,将一瓶花露,卖出了三千金的价格。太后,公子鱼有此等宝物,不说献给太后,竟然作价卖给一介商贾,实在是没将太后放在眼中。”

  太后呵呵笑道:"他有将花露意敢给朕,很将朕放在眼中。还有,花露是大王的,你们可以不用打这个主意了。”

  荆氏一噎,高氏道:“既然是大王的,公子鱼也应该将所得巨资送往咸阳,而不是分发给贱奴们……

  太后耐心道:“他分发的,是我秦国的百姓和黔首们,不是什么

  贱奴。”

  高氏激动道:“黔首跟贱奴有何区别,他居然还征发有偿劳役,给每个正常服劳役的民夫发盐发布,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……”

  “住口!”

  一个金铸茶盏摔在高氏的脚下,太后用力指着高氏和荆氏,喝骂道:“依朕看,你、你们才是涓天下之大稽!这么多年的饭,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,竟是没长半点脑子,朕在咸阳的时候就听说你们欺压百姓为非作歹,朕还不信,如今看来,竟都是真的。是往日里朕太纵容你们了!

  高氏还要再说什么。

  太后已经不想听这两个人的废话了。

  喝道:“滚!”

  高氏和荆氏无法,只能告退。

  在他们出殿门前,太后给他们做最后的劝语:"不要去招惹秦鱼。

  是秦鱼,不是赵鱼。

  这两人似是得到了什么暗示似的,对视一眼,对太后躬身作揖,然后退出宫殿。

  出了繁花似锦的内宫,走在肃穆的外宫宫道上,荆氏不由叹道:“太后老了,已经失了睥睨六国的锐气了。”

  高氏看看左右,小心告诫道:“小心隔墙有耳。”

  荆氏不屑:“就是听到又如何?还能告到太后耳中去?就是太后知道了,还有丞相在呢,差不了事。”

  高氏一听,觉着有理,也松懈下来,叹道:“太后不顶用,丞相远水解不了近渴,奈何?奈何?

  荆氏嗤笑:“不过是个稚子,给了他过了这么些天的安静日子,还真当栎阳是他掌中之物了?”

  高氏:“兄是要……”

  荆氏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,然后结伴出宫了。

  秦鱼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。他出宫之后,回了官署,找向圭说话。

  “老师,你跟高氏和荆氏之间,谁尊谁卑?”

  高氏和荆氏是栎阳楚系的贵族,向圭知道,他道:“高氏和荆氏原本是太后从楚国带来的侍女后人,因为太后重情,提拔他们,才让他们在栎阳过活。你问这个做什么?

  哦,也就是说,向圭在他们面前,可以称一声少主了,毕竟向寿可是太后的舅家表弟,向圭在他们面前就是小主子。

  >秦鱼晦气道:“在太后宫中,遇见这两个人了。”

  向圭皱眉:“你们起冲突了?”

  秦鱼翻白眼:"是他们单方面的看我不顺眼,我是闲着没事跟他们起冲突。

  向圭:“既然没有冲突,你为何会生这么大的气?”

  秦鱼:"哼,我总觉着这两个老头没安好心。对了,我之前要的栎阳各家的谱系来历,您可给我写好了?”向圭虽然是从咸阳来到栎阳的,但他对栎阳本地这些老牌贵族家世也很了解,在授课的时候,秦鱼就请向圭给他写一个谱系出来。

  这样的谱系,他还请里典公孙眺、大母和丘嫂一人给他写了一个,秦鱼要求他们写自己知道的,不要串联,这样秦鱼拿到手之后,可以相互比对映照,对栎阳的势力有一个更深的了解。

  向圭给了他一大藤箱的竹简,一卷竹简就是一家的谱系,要是人口多的,势力广的,就分为好几卷竹简,然后装到一个靛青色的麻布袋里,以防混乱了。

  秦鱼看着这一大箱子的竹简,在心里暗暗发誓,等有多余的纯碱的时候,我一定要把纸给做出来。

  竹简,对小朋友,真是太不友好了。

  秦鱼暂且将手里的活计放一放,开始梳理栎阳本地大小势力。现在秋收已经结束,大家都闲了下来,秦鱼有预感,之前看着很平静的栎阳,或许很快就要波涛汹涌起来了。

  他不说提前做好准备吧,总得先将这些人的根底给摸清楚吧?否则投鼠忌器,或者打蛇没打死反被咬一口,他得多冤啊!

  栎阳的百姓们对官署开展的考课活动付出了极大的热情,总评比这一天,好像所有的栎阳百姓们都蜂拥到了都邑,好在秦鱼早就想到或许人会很多的情况,不仅将整个西市给空了出来,还让官署的求盗亭长和槐那边的所有士卒全部出动维护秩序,避免拥挤和踩踏情况发生。

  这一天,秦鱼见到了灵气十足的田牛,见到了毛色雪白的山羊,见到了肥壮的河曲马,见到了飞的很高的雉鸿和野鸭,见到了一斛颗粒比所有豆子都还要大的大豆,见到了色泽金黄的麦子,见到了植株粗壮的荨麻……

  这些都是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!

  而秦鱼,要做的就是守护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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